Monday, February 01, 2010

甲、乙、丙、丁

某年。

這是一個關於某的故事。

若干年前,某間學校,某個小息。有某一個人,在獨個兒的四處閒逛,由學校的六樓天台一直往下走,走到樓下,在一樓的花甫間看看那些已有數年的大紅花,再轉往有蓋操場看看其他人在追逐,走出操場看看籃球場上的足球比賽,最後再轉入小食亭,吃那熱烘烘的魚蛋。

一個人,由開始至最後,都只是,某,一個人在逛。

你有沒有試過,一個人走在街上,坐火車到隨意的一個車站,走到附近的一個屋村,穿過橫街小巷,沿著小路走,走到某處,回頭,最後,找一輛巴士回家去。自己一個走,耳中戴上隨身聽,聽著歌,看著一個又一個的人在自己身邊走過,看著老人家們在等著過馬路,看著情侶在街上鬧翻,看著小孩在身旁飛奔而過。

也許,是,某不知道自己想怎樣。所以,也很害怕與別人靠近。

但是,某,由始至終,都是抗拒孤單一人,可惜.遍遍卻是孤獨得一個。

隨著時間的過去,人去物移。人情物事是否真有天意?離合聚散是否早注定?

曾經聽人說過,一個人最內在的,往往也是所有人最普遍的東西。

某…

你,在等什麼?

甲。

某與甲認識了也不過只是那幾年的時間。某從一開始的時候,也沒有想過,自己的生活竟會與甲有任何的關聯。某與甲本來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大家成長的環境可算得上是一天堂一人間。

某個暑假,某在一次的意外中,遇上了甲。

當初,大家一大群人,某對甲也不過是比其他人好那一點點,雖然,其他人都說某根本就是偏心於甲,但是某自己根本就不相信自己跟甲會有什麼特別的關係。

暑假完了。大家各自都回到自己的學校去。除卻了那偶一為之的聯絡,某也不曾刻意想起自己遇上了甲。

某還是過著自己的生活,之後,某上了大學。

那一天,某在大學某處,遇上了甲。

甲也上了某所就讀的大學。直至兩人相遇,某才知始末,某自己也苦笑道,原來如此。兩人再一次的在那一所大學遇上,某也不知是什麼的原因,對甲也是特別的關心。

有人笑某,言某喜歡上甲,某口雖極力否認,但心也不得不問了自己一次。

「生有時,死有時」,命運好像是安排了一切。每一次,某與甲在校園內相遇,也剛巧是碰上甲的幾個人生重大的決定,由入宿、上莊、海外交流、拍拖,某給甲出了太多的主意,但某也一直只是遠遠的看著甲,時而歡笑,時而嘆息,某就是這樣的拖下去。

從來只有某主動找甲,甲從來也不會主動去找某。除了那一次,除了那一次的離島之行。某沒有問甲是為了什麼而要山長水遠的走到那裡,也沒有問什麼要在買下那兩隻小花貓。

直至某與甲都畢業了。

甲跟某說要到海外攻讀博士課程,什麼也沒有給某留下,除了那兩隻小貓。

時間一年一年的過去,小貓也變了大貓。某不知道甲過得怎樣,只有偶爾傳來的一二訊息。

最後,大貓也離某而去了。

某日,某在婚禮上再一次見到甲。

在甲身旁的是甲的另一半,還有一個小朋友。

上天還是在考驗某。一次的意外,取去了甲另一半的生命。這一次,甲沒有留下一言一語,連小貓也沒有為某留下。但是,某卻出奇的自願照顧著那個小朋友。

小朋友由幼稚園上了小學。

那一天,某在街上見到甲。某叫甲回來,因為,那小朋友在等待甲。

甲回家去,某安排了甲與小朋友重遇。某之後就悄悄的離開那個「家」。

之後,某在公司的安排下,出了國,留下了一封信與一座單位。

乙。

某與乙相遇在同一年的某個暑假,跟甲相距也不過是幾個月的事。打從一開始,大家都不認識,雖然只是經過了那短短的一段日子,數刻的相處,但二人卻好像是相識多年。

然而,某,常常掛在口邊的一句說話卻不是什麼,而是兩句「唉….」「你啊….」,某也太過擔心乙了。

那段短短的相處日子,剛巧遇上了乙的生日。就在某回醫院的時候,某在醫院給乙買了一份生日禮物,一份乙從來都沒有用過的生日禮物。

而最有趣的是,某最記得的卻是,在那一天,乙跟某說了「偏心」這兩個字。

時間就這樣的過去了。

離離合合,人之常情。

乙失戀,某不經意的向乙說了某某與甲的故事,其實,某自己也不是完成的了解,但那可能已是,某可以為乙做的所有;而那一晚,某背著病了的乙走下山,是第一次,也應該是最後的一次。

當時間來到,二人分別的那一天。某友人問某有沒有不捨之情,某淡淡的答道,沒有。某心中只是一刻的平靜,因為這已不是第一次,某也早早就有心理上的準備。

就在分別的那一天,乙交了一封信給某。

「再見」

之後,某不辭勞苦的去找乙。

只是,乙決定了離開。

雖然,某明明知道乙快要離開,但某卻是無可奈可。

也許,乙不想某因自己的離去而傷心,所以,也對某漸漸的冷漠起來,每當某打算跟乙閒談、關心乙近況的時候,某可以換來的住住都只是一個字-「哼」。雖然乙也知道,每一次的見面,都絕對可以是最後一次,他們兩個最後一次的見面。

時間一刻一刻的過去,乙也愈來愈少找某,學習忘記某。而他們,就在這一天之後,某,再找不到乙。乙,也只活在某的回憶之中。

丙。

人往往也是這樣。得不到的,盲目追求;在身邊的,卻,視而不見。

某在小時候已認識了丙,兩人應該是在很小很小的時候就相識。只是,二人卻好像從來也沒有曾經同在一所的學校,小學、中學、大學,二人也沒有曾經在學園內相遇。但是,二人卻是一對好好的朋友。

每一次丙遇上困難,不論是大是小,某也會義不容辭的去幫助丙。那一天,丙因為莊務原故,需要找某些特別的工具,而剛巧的是,某就有這奇怪的東西在家。某想也沒有想,就由香港北走到香港南,為的就是把這奇怪的東西交到丙的手上。

那一年的平安晚,丙少數的主動地去找某,某雖然覺得很奇怪,但也沒有問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而,某,只是一直留在丙的身旁,跟丙在尖東,在人山人海的情況之下,倒數。到了聖誕那一天,某聽到的第一句說話並不是「聖誕快樂」。

而那一天之後,某與丙一別就是一年。

兩人再次相遇,是甲的離開、乙的失蹤之後,丙不知在那裡知道了,丙想也沒有想,就去了找某,拍了拍某的肩膀,坐在某的身旁,看著前方的夕陽。跟之前的一樣,每一次,正當某不知所措的時候,丙也會出現在某的身旁。

丙什麼也不會做,丙所能做的,只不過是,某曾經做過的東西。

跟某一樣,之後,離去,不留聲息的離去。

有人問過某,某跟丙到底是不是在交往。「你們兩個的關係怪怪的」

某答,沒有,從來也沒有,以後,也應該沒有。

這一年,是不幸的一年。

一次的車禍,所帶來的是一個人的失憶,一個人的離去。

出院。

剩下來的那一個,看著兩人留下的日記,丙留下的書信,某的文書,到底,自己是什麼的人,而另一個又是怎樣的人?

還有一個。

丁。

某不認識丁。至少現在,某是不認識丁。

兩人在小時候,就曾經遇上過。那天,兩人在某間醫院內第一次的遇上。

某的母親帶某到醫院,為某打防疫針。某因不想打針,在診所間撒嬌,某的母親指了指坐在另一旁的一個小孩子,就跟某說「那個小朋友都做到了,你都可以。」某看了看那個小朋友,白了那小孩一眼。

那天,丁因父親要做手術,跟了母親去醫院。但丁太小了,於是,自己一個人坐在外邊,等,無止境的在等。丁,看見一個跟自己差不多的小朋友,因不想打針的原故,竟在大庭廣眾之下,在醫院的通道上撒野。

這一下的撒野,成了丁痛恨那個小朋友的原因。

丁一直都記得那一天,某當然一早就忘記了那一件事。

那年的會考,丁再一次見到某,不知怎樣,丁一眼就認出某來。

那一年,某去考物理,趕到試場之際,某不小心的給跌了一下。某看了一眼,還有一個人一起給撞倒了。某扶了對方一把,豈知對方一下把某甩開。某也自討了沒趣,只好趕入考場去。

丁再見到某,竟然是在國外。

丁在醫院工作,某天,收了兩個病人,一個竟然失了憶的病人,一個瀕死的病人。

「人情物事有天意,離合聚散早注定」

某,你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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