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turday, February 13, 2010

來回自那1與2之間


我學著不去擔心得太遠
不計畫太多反而能勇敢冒險
豐富地過每一天 快樂地看每一天


伴隨著音樂的,是一陣又一陣,混著不知是雨水還是海水的微風。

我就是這樣子的坐在那裡。很冷,天氣很冷,天陰沉沉,蓋天滿地的都是雲。不單單是天氣冷,冷的,可能還有我自己。

我姐姐問我,我到底去了那裡。我沒有答她,只說海旁。因為,我也不知自己想去那裡,我還是第一次,在地鐵上是不知自己想在那裡下車。隨隨便便的下了車,再隨意的轉車,最後,去了那裡。

一個人看海。我就在海旁一直的坐,一直的看兩旁又來又回的人們。

我也沒有發現,在不知是什麼時候,我身旁多了一個女孩。

「你在這裡看海?」

「唔」

「你知不知道,今天其實是我的生日啊,你快跟我說一聲生日快樂啦」

「哈,真巧合,我也是今天生日的」

「竟然,那你為什麼會坐在這裡?難道…你跟我一樣?」

「你又為了什麼坐在這裡?」

「哈哈,男孩是不是可以在生日那天也一個人的過?」

「哈,也許可以,也許不可以,我都不知道」

「你呢?你不是也是一個人在過你的生日嗎?」

「那麼你呢?女孩不是都很重視自己的生日嗎?」

「不是跟你說了我跟你是一樣的嗎?很多人都有跟我說生日快樂,不過,可能就是太多了,根本沒有人想過約我,所以我才會在這裡跟你閒聊。」

「...」

「你呢?」

「正如你所說,跟你一樣」

「你那些朋友都真是「好朋友」」

「(你不是跟我一樣嗎…)哈,可能啦,可能我根本就沒有「朋友」啦,我不是一個好人」

「我都覺你不是一個好人,跟我很像啊」

「...你,你不怕我這一個陌生人的嗎?」

「哈哈,你可以怎樣?你要是想怎樣的,可能,你幫了我一個大忙。你說,從這裡跳下去,會怎樣?」

「你想怎樣?」

「哈哈,放心啦,我沒有勇氣跳下去,而且,你啊,你是一個好人,你一定會救我,你不如唱生日歌給我聽啊」

「哈哈,好啊,作為交換條件,你都要唱給我聽」

「你說,生日是不是一定要快樂?」

「你快樂嗎?」

「但是,你跟其他人說你不快樂,她們會以為你是「串嘴」,好像是你生日不快樂,那就是你的錯」

「哈哈,明明就是因為她們,所以,你的生日才會不快樂,是不是?」

「你沒有資格笑我,你自己也不是一樣嗎?」
「同是天涯淪落人,所以我知你想說什麼。也許,是因為大家都知你有很多朋友,你不是說過有很多人跟你說生日快樂的嗎?正正是因為這樣,其他人都以為一定會有人約你慶祝,你可以當這是一個美麗的誤會」

「你真的是這樣想的嗎?我接受不了這解釋,今天是我生日,為什麼還要我為其他人想理由,難道讓我發一次脾氣也不行嗎?」

「你已經在對我發脾氣,那我呢?我是不是又應該對你發脾氣?我曾經想過,不如離開這裡,去一個沒有人認識的地方,什麼也重頭來一次,那豈不一件好事嗎,反正,我愈來愈覺得這裡沒有什麼值得我去留戀,所以,我很努力,我沒有想過要發脾氣,因為,我知道這個世界,不是公平的,難道你以為一分付出,就會有一分的收穫嗎?」

「一分付出,半分的收穫也很過份嗎?為什麼我連這半分的都沒有」

「也許,也許不過份,但,十分的付出,也不一定有半分的收穫;而且,有時候,可能,因為你付出的太多,到你受不了,不想再付出的時候,你身邊的人就會說三道四,說你是如此的那個那個。」

「你在說你自己」

「哈哈,可能是我,也可能是你,「這是生命」,這可能是我唯一的支持,要是這也崩潰了,可能,我也不會在這裡」

「我希望我以後也不會再見到你」

「哈哈,我都一樣」

一小時、兩小時、三小時、四小時、五小時,我們就在海旁一直的坐,一直的看兩旁又來又回的人們。

直至手機響起……

不要吻我 只要抱著我
不要愛我 做我的親人
把手借我 一天一分鐘
讓我還敢做我的夢
做我夢中偉大的微笑的英雄


「是丁噹的親人」

「你也知道丁噹?」

我站起來,離開那冷凍的欄杆,心想了一下,也罷,也許是時候回家去吧。

「不要讓我再見到你!」

Friday, February 05, 2010

灰闌

跟珍莉花去看了灰闌。一個我本來有點懷疑<灰闌>這兩個未怎樣讀的舞台劇。

《灰闌》改編自布萊希特殿堂級劇作《高加索灰闌記》。可能,你不知道誰是布萊希特,更不知道《高加索灰闌記》,但是,你可能會聽聞過一個講述包青天如何善用灰闌妙計來斷定生母的故事。而《高加索灰闌記》本身就是受到這個中國古代故事所啟發而成的。然而,布萊希特把這個中國古代名著顛覆,從另一個婦人的角度,改寫成一個發生於高加索地區,內容和主旨都完全不同的故事。

故事發生於春秋戰國時代鄭國的邊境。那是一個群雄互奪君位、長期兵荒馬亂的時代,一個卑賤的婢女古如紗,把夫人於走難時留下了的獨生子-小段拾回來,捱盡苦頭地把他撫養成人。怎料,夫人卻在多年後再一次出現,並要求取回這個可以承繼貴族財產的唯一子嗣。最後,負責審理此案的地方官沈石德,決定在地上畫一個圓圈。因為他相信,在快要把孩子撕成兩半的一剎那間,「誰是生母」的問題便自會有答案……

而在劇場正式開始之前,有一場的序幕,一場關於「高鐵」的序幕。此與劇場本身的中心也是相去不遠,劇本所探討的是「地權誰屬」這一個看似只屬於古代的問題。

不論是中國又或是西方的國家,古時都是行封建的制度,一座城市的主榷也只不過是一小部份人之間的遊戲,只不過是上流社會的把戲。把那時候的社會問題放回今時今日的社會,只是,看上是有一點點的過時,一點點的不合時代,沒有時代感。

只是,一場的序幕,卻是牢牢的把兩者聯繫起來。

到底,土地應該是誰所有的?是政府,是當榷者,還是住在城中的人們?特別是最近的高鐵事件,不得不令人覺得政府本著「發展就是硬道理」去處理今次的矛盾。「我們要發展經濟,所以我們要建高鐵,其他的應該讓開」,也許,政府本身的想法不是這樣,可是,做出來的卻是眼高手低。

怎樣才可以把資源好好的分配,可能是一個政府現在雖然面對的最大問題。

筆調一轉,劇場的最後一幕正正是全劇的高潮所在,前面的佈排都只是為了這一幕而來。沈石德所做的只不過是本著人的本性而行,誰都知道,一個母親最不想看到的就是自己的子女受苦,而沈石德正正就是用這一點的人性。

我們有一句俗語「生娘不及養娘親」,如果,沈石德問小段,他想跟隨那一個,我也許會打賭,小段一定會寧願跟古如紗,即使他們的生活不是過得太好。話說得太多,也是沒有意思,感情很多時候,跟金錢談不上任何的關係。

Monday, February 01, 2010

甲、乙、丙、丁

某年。

這是一個關於某的故事。

若干年前,某間學校,某個小息。有某一個人,在獨個兒的四處閒逛,由學校的六樓天台一直往下走,走到樓下,在一樓的花甫間看看那些已有數年的大紅花,再轉往有蓋操場看看其他人在追逐,走出操場看看籃球場上的足球比賽,最後再轉入小食亭,吃那熱烘烘的魚蛋。

一個人,由開始至最後,都只是,某,一個人在逛。

你有沒有試過,一個人走在街上,坐火車到隨意的一個車站,走到附近的一個屋村,穿過橫街小巷,沿著小路走,走到某處,回頭,最後,找一輛巴士回家去。自己一個走,耳中戴上隨身聽,聽著歌,看著一個又一個的人在自己身邊走過,看著老人家們在等著過馬路,看著情侶在街上鬧翻,看著小孩在身旁飛奔而過。

也許,是,某不知道自己想怎樣。所以,也很害怕與別人靠近。

但是,某,由始至終,都是抗拒孤單一人,可惜.遍遍卻是孤獨得一個。

隨著時間的過去,人去物移。人情物事是否真有天意?離合聚散是否早注定?

曾經聽人說過,一個人最內在的,往往也是所有人最普遍的東西。

某…

你,在等什麼?

甲。

某與甲認識了也不過只是那幾年的時間。某從一開始的時候,也沒有想過,自己的生活竟會與甲有任何的關聯。某與甲本來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大家成長的環境可算得上是一天堂一人間。

某個暑假,某在一次的意外中,遇上了甲。

當初,大家一大群人,某對甲也不過是比其他人好那一點點,雖然,其他人都說某根本就是偏心於甲,但是某自己根本就不相信自己跟甲會有什麼特別的關係。

暑假完了。大家各自都回到自己的學校去。除卻了那偶一為之的聯絡,某也不曾刻意想起自己遇上了甲。

某還是過著自己的生活,之後,某上了大學。

那一天,某在大學某處,遇上了甲。

甲也上了某所就讀的大學。直至兩人相遇,某才知始末,某自己也苦笑道,原來如此。兩人再一次的在那一所大學遇上,某也不知是什麼的原因,對甲也是特別的關心。

有人笑某,言某喜歡上甲,某口雖極力否認,但心也不得不問了自己一次。

「生有時,死有時」,命運好像是安排了一切。每一次,某與甲在校園內相遇,也剛巧是碰上甲的幾個人生重大的決定,由入宿、上莊、海外交流、拍拖,某給甲出了太多的主意,但某也一直只是遠遠的看著甲,時而歡笑,時而嘆息,某就是這樣的拖下去。

從來只有某主動找甲,甲從來也不會主動去找某。除了那一次,除了那一次的離島之行。某沒有問甲是為了什麼而要山長水遠的走到那裡,也沒有問什麼要在買下那兩隻小花貓。

直至某與甲都畢業了。

甲跟某說要到海外攻讀博士課程,什麼也沒有給某留下,除了那兩隻小貓。

時間一年一年的過去,小貓也變了大貓。某不知道甲過得怎樣,只有偶爾傳來的一二訊息。

最後,大貓也離某而去了。

某日,某在婚禮上再一次見到甲。

在甲身旁的是甲的另一半,還有一個小朋友。

上天還是在考驗某。一次的意外,取去了甲另一半的生命。這一次,甲沒有留下一言一語,連小貓也沒有為某留下。但是,某卻出奇的自願照顧著那個小朋友。

小朋友由幼稚園上了小學。

那一天,某在街上見到甲。某叫甲回來,因為,那小朋友在等待甲。

甲回家去,某安排了甲與小朋友重遇。某之後就悄悄的離開那個「家」。

之後,某在公司的安排下,出了國,留下了一封信與一座單位。

乙。

某與乙相遇在同一年的某個暑假,跟甲相距也不過是幾個月的事。打從一開始,大家都不認識,雖然只是經過了那短短的一段日子,數刻的相處,但二人卻好像是相識多年。

然而,某,常常掛在口邊的一句說話卻不是什麼,而是兩句「唉….」「你啊….」,某也太過擔心乙了。

那段短短的相處日子,剛巧遇上了乙的生日。就在某回醫院的時候,某在醫院給乙買了一份生日禮物,一份乙從來都沒有用過的生日禮物。

而最有趣的是,某最記得的卻是,在那一天,乙跟某說了「偏心」這兩個字。

時間就這樣的過去了。

離離合合,人之常情。

乙失戀,某不經意的向乙說了某某與甲的故事,其實,某自己也不是完成的了解,但那可能已是,某可以為乙做的所有;而那一晚,某背著病了的乙走下山,是第一次,也應該是最後的一次。

當時間來到,二人分別的那一天。某友人問某有沒有不捨之情,某淡淡的答道,沒有。某心中只是一刻的平靜,因為這已不是第一次,某也早早就有心理上的準備。

就在分別的那一天,乙交了一封信給某。

「再見」

之後,某不辭勞苦的去找乙。

只是,乙決定了離開。

雖然,某明明知道乙快要離開,但某卻是無可奈可。

也許,乙不想某因自己的離去而傷心,所以,也對某漸漸的冷漠起來,每當某打算跟乙閒談、關心乙近況的時候,某可以換來的住住都只是一個字-「哼」。雖然乙也知道,每一次的見面,都絕對可以是最後一次,他們兩個最後一次的見面。

時間一刻一刻的過去,乙也愈來愈少找某,學習忘記某。而他們,就在這一天之後,某,再找不到乙。乙,也只活在某的回憶之中。

丙。

人往往也是這樣。得不到的,盲目追求;在身邊的,卻,視而不見。

某在小時候已認識了丙,兩人應該是在很小很小的時候就相識。只是,二人卻好像從來也沒有曾經同在一所的學校,小學、中學、大學,二人也沒有曾經在學園內相遇。但是,二人卻是一對好好的朋友。

每一次丙遇上困難,不論是大是小,某也會義不容辭的去幫助丙。那一天,丙因為莊務原故,需要找某些特別的工具,而剛巧的是,某就有這奇怪的東西在家。某想也沒有想,就由香港北走到香港南,為的就是把這奇怪的東西交到丙的手上。

那一年的平安晚,丙少數的主動地去找某,某雖然覺得很奇怪,但也沒有問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而,某,只是一直留在丙的身旁,跟丙在尖東,在人山人海的情況之下,倒數。到了聖誕那一天,某聽到的第一句說話並不是「聖誕快樂」。

而那一天之後,某與丙一別就是一年。

兩人再次相遇,是甲的離開、乙的失蹤之後,丙不知在那裡知道了,丙想也沒有想,就去了找某,拍了拍某的肩膀,坐在某的身旁,看著前方的夕陽。跟之前的一樣,每一次,正當某不知所措的時候,丙也會出現在某的身旁。

丙什麼也不會做,丙所能做的,只不過是,某曾經做過的東西。

跟某一樣,之後,離去,不留聲息的離去。

有人問過某,某跟丙到底是不是在交往。「你們兩個的關係怪怪的」

某答,沒有,從來也沒有,以後,也應該沒有。

這一年,是不幸的一年。

一次的車禍,所帶來的是一個人的失憶,一個人的離去。

出院。

剩下來的那一個,看著兩人留下的日記,丙留下的書信,某的文書,到底,自己是什麼的人,而另一個又是怎樣的人?

還有一個。

丁。

某不認識丁。至少現在,某是不認識丁。

兩人在小時候,就曾經遇上過。那天,兩人在某間醫院內第一次的遇上。

某的母親帶某到醫院,為某打防疫針。某因不想打針,在診所間撒嬌,某的母親指了指坐在另一旁的一個小孩子,就跟某說「那個小朋友都做到了,你都可以。」某看了看那個小朋友,白了那小孩一眼。

那天,丁因父親要做手術,跟了母親去醫院。但丁太小了,於是,自己一個人坐在外邊,等,無止境的在等。丁,看見一個跟自己差不多的小朋友,因不想打針的原故,竟在大庭廣眾之下,在醫院的通道上撒野。

這一下的撒野,成了丁痛恨那個小朋友的原因。

丁一直都記得那一天,某當然一早就忘記了那一件事。

那年的會考,丁再一次見到某,不知怎樣,丁一眼就認出某來。

那一年,某去考物理,趕到試場之際,某不小心的給跌了一下。某看了一眼,還有一個人一起給撞倒了。某扶了對方一把,豈知對方一下把某甩開。某也自討了沒趣,只好趕入考場去。

丁再見到某,竟然是在國外。

丁在醫院工作,某天,收了兩個病人,一個竟然失了憶的病人,一個瀕死的病人。

「人情物事有天意,離合聚散早注定」

某,你明白嗎?